新唐人採訪手記 (1)
2011年8月4日,在一種不知名的力量的推動之中,我有點莫名其妙的來到紐約——這個我曾多次做過「匆匆過客」的地方,成了新唐人紐約記者站的一名「當地記者」。
很早就瞭解到,新唐人紐約記者站的記者們,都是些「超人級人物」(superman/superwoman),從拍、寫、配音、到剪輯等,都是「無所不能」的獨立完成,於是,我這個只會寫,卻不怎麼會拍、會剪輯的,立刻變成了一個「跛腳記者」。
跛腳歸跛腳,任務卻飛快的一個個壓了下來,沒有喘氣的餘地。每天都在「疲於奔命」,每天都在趕下一個播出時段,忙得都麻木了,直到——
8月24日,我被派到位於911中被炸毀的原世貿中心遺址旁邊的一座大樓中,參加一個關於911紀念館將很快於911十週年之際對公眾開放的這樣一條消息的發佈會。
發佈會開始前,我「忙中偷閑」離開座位,站到位於十層樓的會議廳的落地窗前,俯瞰下面正在「熱火朝天」施工的工地。由於大樓的封閉效果很好,同時又由於離的太遠,我聽不到任何來自工地的聲音。然而靜寂的工地仍然讓我感受到了那份熱火朝天,以及一種說不出的生生不息的靜默中的頑強。
我心中也突然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動來。是為十年前那些犧牲在此地的亡靈,是為這份重建的堅強,還是為宇宙中本來就存在的生命生生不息的律動?我說不上來,真的是說不上來。在那一瞬間的感動中,我突然第一次超越了已持續二十天的「疲於奔命」的壓力。
片刻後,發佈會開始了。首先講話的是承建世貿中心重建項目的開發商西弗史丹(Larry A. Silverstein)。他一開篇就說:「關於如何重建世貿中心,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夢想,但每個人都同意的,推動著我們前進的,是創造出更好的一切的熱情。」
聽到這句話時,心中又不免輕輕的一動。當他談到紐約人的「tough」時,又讓人不自覺的感到:眼前的這位,也許就是一個很典型的「tough」的紐約人罷。
發佈會結束後,我又採訪到了911紀念館的館長,以及紀念館的設計師阿拉得(Michael Arad)——他是從5000多名設計師中脫穎而出的。短短的採訪中,我已經感到,911所帶給美國人的,遠不是我們這些「外來戶」能夠完全理解的。對像開發商西弗史丹這樣的「tough」的美國人,新的世貿中心的再次矗立,也許會激起「星條旗永不落」的無上驕傲;對於如911紀念館館長丹尼爾(Joseph C. Daniels)這樣辛勤參與重建的紐約人,紀念館的開放意味著一個民族傷口的癒合;而對於設計師阿拉得這樣具有藝術家憂鬱氣質的人來說,他們仍然需要一個靜謐的所在,來與死者及生者進行情感和心靈的溝通。
有了這樣的感慨,當我們被帶到世貿工地上進行拍攝和採訪時,我不自覺的說出了下面這句話,來作為我報導的結尾:
「經過十年時間的沉澱,也許,911所帶給美國的一切,都將被深深的融貫和銘記在這個即將開放的911紀念館中。」
2011年09月08日
建設中的911紀念館